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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:白玉鳥、金絲為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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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:白玉鳥、金絲為籠

目送傅均霆他們離開,封錦跟在傅家人身後進的傅府大門。她本來的打算就是找傅老爺子說自己想留在傅家一陣子,不會白吃白住的。只要麥有禮不上門尋事,她會找機會離開的。

只是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開口,傅家老管家就告訴她,傅老爺要見她。

傅老爺子的書房,封錦是第一次來。裏面的裝修布置與老人的性格極為相似,古樸嚴謹,家具簡潔,上面整齊的擺放著筆墨紙硯。以及一摞厚厚的賬本和一副老花眼鏡。

封錦進到書房的時候,在前面領路。

“老爺,封小姐來了。”

傅老爺子站在窗戶邊,正在餵養籠子裏的一只鳥。聽到封錦來了,繼續手裏的事,頭也沒回道:“來了就隨便坐吧。”

封錦沒有坐,而是走近,在距鳥籠子一米有餘的地方站定。她身姿高挑挺拔。

雙手交握置於身前,淺色襖裙不帶一絲褶皺。精致的面容,沒有帶笑,卻也是平易近人,絲毫沒有驕縱傲氣。

她也不怯場,大大方方開口:“傅老爺找我可是有什麽事想說?”

端著鳥食的手一頓,老人轉身。他把東西遞給封錦問她:“知道這是只什麽鳥嗎?”

封錦看了眼籠子裏的鳥兒,她不了解鳥兒,卻還是認出那是只白玉。此刻那鳥兒正頭朝著窗外的方向,自始至終都沒有因為送到面前的食物而回頭。

“尾長頭圓且叫聲悠揚,是白玉的雄鳥吧?看這顏色,野生的?”聽了封錦的回答,傅老爺面露驚訝之色。

“以前跟著師傅聽說過一些,皮毛而已。傅老爺問起,忍不住試著賣弄了兩句。還不知道對不對。”怕他對自己的出身好奇,封錦只能用師傅敷衍過去。

認鳥還真不是師傅教的,還是以前執行任務,常年和深林打交道,見識到的。

現在想想,自己來到這裏後的好多生存技能,還都是那個時候積累下來的。

傅老爺點點頭,對封錦的回答很滿意。只是他臉上依舊是帶著冷峻。示意陳墨坐下,傅老爺子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來,“白玉,也叫金絲雀。籠子裏的這只是野生的,自從來了就滴水未進。有時候人和這籠子裏的鳥沒什麽區別,身不由己,心不由己。”

“都覺得金絲籠好,卻華而不實。只有真正住進去,才知道其實根本沒什麽好的。一進去就沒了自由,什麽都沒有了。你說呢?”

雖然不確定他指的是什麽,但是封錦多多少少也能猜出個大概。

她坐在對面的木質椅子上,握在一起的手微微攥緊:“籠子再豪華不過是三寸之地,對於自由慣了的鳥兒來說,還不如放它回歸自然。”

“嗯,就是這個意思。”老爺子點點頭,隔著書桌略顯渾濁的目光看著她,“那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?”

如果說上一秒她還不確定老爺子的意思,那麽現在封錦確信自己預料沒錯。

傅老爺子繞這麽大一個彎子,不過是在提醒她,就像這只落到他們家的野鳥兒。

人家都這麽說了,封錦自然也是要表態的。答應了傅均霆的事改不了,那她就給傅老爺一個承諾。

封錦:“留下來並非我願,是傅大少爺怕麥有禮報覆傅府,既然麥有禮是我打傷的,我也不想輕易地一走了之。”封錦從座位上站起來,她眉目淡然,窗外的陽光灑進來,仿佛襯托得她更加清雅。

腳下踩著的是一雙坡跟鞋,與地板接觸有微微的沈悶響聲。封錦向前兩步,認真一字一句道:“只要麥署長不尋事找事,我就算是完成了大少爺臨行前的交待。到時我自會離開,不會再受傅府一絲好處。如果沒別的事,封錦就先告辭了。”

封錦說完,也不等傅老爺開口,轉身提步就往外走。一直守在門口的老管家聽到動靜,推門進入,看到封錦的時候,禮貌的點頭。

隨後身後就傳來了傅老爺子的聲音,他說:“傅小姐會暫時住在府裏,以後家中家仆的訓練,就交給她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聽完管家的應聲,封錦也走出了書房。

對於傅府,她沒有留戀,畢竟這是個和她沒有感情的地方,而且這裏沒人喜歡她,甚至都不想看到她。

傅府不是金絲籠,她也不是白玉鳥。

這裏的錦衣玉食,還留不住她的心,她只不過是想等合適的機會再離開而已。

封錦留下來的事,傅老爺算是默認了。畢竟是自家兒子許諾人家的,總要傅均霆回來再說。知道金牡丹不喜歡她,又知道封錦有身手,傅老爺就讓她去訓練傅府家仆了。

與其說是家仆,倒不如說是傅府的守衛。只是傅家以行商起家,不想太過招搖。所以尋常這些所謂的家仆和家裏的傭人看上去沒什麽區別。

只不過,他們不負責幹活打雜,只負責傅府的安全,每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巡邏。

傅府保護府中安全的家仆一共五十餘人,五十個身材高俊、五大三粗的男人站在對面,即使接受過訓練,見識過各種場面的封錦,此刻也覺得有些壓力。

以後,就讓她帶這些大老爺們訓練了?她現在後悔,來得及嗎?

“你就是新來的教練?怎麽是個娘們,今天是改美人計訓練了嗎?”其中一個身形粗壯,虎背熊腰,身著一身黑色家仆裝的男人突然開口,打破了封錦與其之間的寂靜。

他這番話,說出了其餘人的心思,本來都一聲不吭,聽他說完,眾人都憋著笑。

但是礙於老管家在,又且得忍著。

“閉嘴,封小姐是老爺派來教你們的。哪兒來的廢話。”老管家平時看上去十分和藹,訓斥起人來也變得鐵面。“封小姐,這些人就交給你了,一個個都是刺頭。以前的教練被氣走之後,都是少爺在家的時候教他們。現在少爺也不在家,你就受累。”相比剛剛的兇,在對封錦說話的時候,老管家立馬變得和藹起來。

這傅家還真是藏龍臥虎,一個管家就如此善變。

“好。”封錦應聲。

老管家離開之後,那些原本嚴謹的人放松了許多。剛剛說話的男人,更是上前兩步,雙手環胸,試探的看著封錦。

打量兩眼之後,他大聲開口:“妹子,你就是守在驚雲山的人?我這怎麽看……”他撓了撓鼻翼,回頭和其他人對了對視線,繼續道:“傅家不會騙我們啊!一個女的?守墓?還沒被嚇死?哎妹子你有啥絕招,膽子那麽大!”

“…你們傅家的人腦洞都挺清奇的。”無奈的搖頭一嘆,封錦挺直腰桿走到他們面前,正式的介紹自己:“我是封錦,信封的封,青錦的錦。”

封錦,在那深山之中,與花鳥樹木為伴,懸崖峭壁相依,許久沒提起自己的名字了。

再提起覺得那是好久之前,久到自己對這個名字陌生了。

(作者病了,更新晚了,見諒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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